8
我想起先前拿了她帕子的皇后。
可是,南疆的巫术又怎会出现在这里?
我合上书,披上外袍,迅速前往金鸢殿。
乌云笼罩下的皇宫庄严肃穆。
金鸢殿的重重侍卫守在殿外,压抑得令人不敢靠近。
像一个金笼子。
我出示怀炀帝特许的出行令——那是宋明鸢向他为我要来的。
我大步大步走进,正要推门而入,守在房外的锦春却道:「苓姑娘,娘娘正在昼寝。
」
我皱眉,「这都快申时了,怎么还在睡?」
我推门而入。
前厅空无一人。
走进卧室,见宋明鸢正卧在床上,再走进一看,她眉头紧蹙,额前的冷汗浸湿了枕巾,嘴里嘟囔着什么。
我试图将她叫醒,可她像是梦魇缠身,陷入了黑暗的沼泽。
「锦春,准备银针和火烛。
」
她愣了一下,才低头称:「是。
」
银针穿过火焰,我掀开被子,开始施针。
足足插入了三十六针,宋明鸢才开始有所好转。
「苓姑娘,娘娘她怎么了?」
一旁的锦春忍不住开口问。
「她被人下了咒,体内有黑气。
」
待我将银针取下,所有银针都微微泛黑。
我守在床边,一直到日暮时分,宋明鸢才缓缓睁开眼。
「凌玥......」她有气无力地说着,仿佛刚从鬼门关走出来。
我赶忙将她扶起身,递了一杯温茶。
她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,「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。
」
「我梦到我回到了三年前,看着父亲入狱,母亲病逝。
梦到我被禁足冷宫,孩子没了,你也被我连累。
梦到突厥攻破天门关,昏君割地赔城,战火纷飞,民不聊生。
」
「而我只能看着深宫里高高的围墙,日薄西山,独自茕茕。
」
「最后战火烧到冷宫,我死无葬身之地。
」
我沉默了好久,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毕竟她将要做的,可是最最离经叛道的事。
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、诛连九族。
「宋明鸢,我信你,你绝对绝对会成功。
」
她轻笑,反问道:「要是我死了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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