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木山连绵百里,草木葱郁,远望,犹如一条碧绿的龙昂首盘卧。
远远地,顾离殃就看到一人立在山脚的古树下。
这人一袭布衣,手里提着药箱,正是早已出城的郑云峦。
顾离殃勒马停下,瞧着似是“守株待兔”的郑云峦,眸光锐利。
“郑小大夫这是特意等本王?”
郑云峦闻言唇角微微一抿,似是在笑,可眉心之间的褶皱却未曾舒展:“王爷紧张王妃,自是会来。”
顾离殃目光在他眉间掠过,翻身下马:“郑大夫如此通透,郑院首若是知晓,定会欣慰。”
郑云峦神色微变。
须臾,他侧身朝山上一指:“王爷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,还请上山一叙。”
顾离殃略颔首,抬步上山。
山势险峻,两人沿着猎户走出来的羊肠小道,走了小半个时辰方到半山腰的木屋。
木屋只两间,边上还搭了个简易的厨房,篱笆院子里晒满了药材。
顾离殃打量一圈就收回视线,随意在石头上坐下,便直入主题。
他还急着回去。
“王妃的情况,可能治愈?”
郑云峦哂笑: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这个道理,想必王爷也清楚。医药,治标不治本。”
顾离殃心头一片苦涩,眼底眉梢便漫上一层冰霜。
他又何尝不知?
“王爷与其在草民这里浪费功夫,倒不如回去好生看顾王妃。此外……”
郑云峦顿了顿,侧身望向远方树梢间浮沉的云。
那云山云海倒映在他的眸子里,映出一片浮浮沉沉的影。
几息之后,郑云峦才继续说道:“王妃大病初愈,王爷还是克制些的好,切莫纵情。”
最后四个字,郑云峦说得极为缓慢。
顾离殃先是一怔,很快回过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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