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毛慌慌张张朝着门外奔去,惹得众人哄堂大笑。
我又热心凑上去道:“何大哥,灰毛兄弟可能就真的吃坏了肚子。要不就让他休息会儿,我替他的班。”
老何看了我一眼,其他人都将脑袋死死埋进酒肉,没有一个要主动的意思,他也不好点将,便道:“那好,不过你可要听好,待会儿进了楼里跟着我走就行了,不敢看的东西别看,不该碰的东西一样也别碰。”
我满声应承着,跟着他走了出去。
天齐公司大楼有十八层,公司里面的员工每天准时下班,从来没有说过有过加班的事,一到晚上,大楼中便空下去,进出的门也都封了,唯一进出的地方是保安的值班室。
进入大楼的钥匙只有谭老幺和老何有,老何每天晚上都要带人巡楼,所以半天几乎是看不到他的,据说他的工资不必谭老幺低。
晚上巡楼的人老何叫到了谁就是谁,但换来换去也就是固定那几个,所以也不是谁都能做的。
我老老实实跟在老何后面,除了和他聊几句家常,关于这个公司的一句话也没问。
老何带着人,逐层检查上去。
走到中层的时候,我忽然按住肚子,脚步有些虚浮起来。
老何关心问:“你还好吧。”
我咬牙笑道:“我没事,还剩多少楼层要巡。”
“还早着呢,我们才到一半。”
我们又上了一层,我脚步更加艰难,脸上一阵青一阵白。
“吃坏肚子了吧。”
“没,没有的事。”我强装无事。
“你可瞒不了我,饭没吃多少,净让他们灌了些酒,搁谁都受不了。前面就有厕所,你先去解决一下。”
“这怎么是好了,楼还没巡完。”
老何笑着点头,将我推进厕所,“没事的,你去你的,拉完了也不要乱走,就在这里等着。”
躲在厕所里听着他们的上楼的脚步声渐渐听不见了,我便悄悄从厕所里溜了出来。绕过监控摄像,我潜入离厕所最近的一处办公室里。
办公室里堆满了各种文件,屹然一幅工作繁忙的模样,但白天在这里的员工状态可是轻松极了。
随便翻看起堆在办公桌上的文件,一串串专业的数据看得人头疼,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蹊跷,这里可不能久留,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瞧见垃圾桶里堆满了纸张,便好奇拿起一张看了几眼。
废纸上的内容有些熟悉,好像在哪里看过,我疑惑垃圾桶旁边办公桌上的文件,一对比全明白了,上面的数据一模一样。
这个办公室里所有文件上的数据都差不多,难怪这里的员工每天这么轻松,他们每天都在重复做同样的事。
我冷笑着,从办公室里溜出来,躲进厕所里,按下通讯器,吴国栋的声音传过来,“祁牧,怎么样?你那边的调查有进展了吗?”
“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,这是家空壳公司。”
“很好,和我预想的一样,你现在还要继续隐藏下去,我告诉你接下来的安排……”
挂断电话,老何的声音也在外面响起了,我应了声,提着裤子慌张从厕所里面跑了出去。
他们哄笑着打趣了我几句,我也同他们笑着走了下去。
不知不觉间,我又找回了无面人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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