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骞抚须而笑,颔首赞同:“先生所言,深得我心。
余亦觉匈奴之辈,虽略通小道之理,却对大智慧一无所知。即便曾施我以援手之匈奴,亦难脱俗世杀伐之念。”
霍去病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之色,接口道。
“圣上昔日亦曾与我共议此事,彼时尚为垂髫之年,以为匈奴之好战,皆因其首领残暴不仁。
然历经岁月沉淀,方悟当初想法之天真。
匈奴所尊,恰是那些残暴不仁之首领。
我华夏子民所敬仰之英雄,皆为守护疆土百姓而牺牲之烈士,而匈奴所崇拜者,却多为侵略之战中丧命之徒。
以吾辈之视角观之,彼等不过是一丘之貉。
张骞叹息道:“诚然,匈奴自幼受此种教育,大道之理,如仁义礼智信等,于他们而言,无异于对牛弹琴。
余深感身为华夏之子,能沐浴于华夏文明之教化,实乃三生有幸。
诸多族群中,唯我华夏有诸多圣人教化众生,此乃我辈之莫大福缘。”
叶青却面露疑惑之色,问道:“然则,老子亦曾言‘绝圣弃智’。
提倡‘虚其心、实其腹、弱其志、强其骨’,此与匈奴之生活方式,岂非异曲同工?”
陈老先生闻言,抚掌大笑:“尔等岂能断章取义?老子所言,乃是小国寡民之理想状态,彼时方可行不言之教,成无为之化。
然世道变迁,如今岂能再寻小国寡民之踪迹?”
张骞闻之,心中激荡,慨然道:“大道废,有仁义;智慧出,有大伪;六亲不和,有孝慈;国家昏乱,有忠臣。
时常思索,世道演进,究竟带来何种益处?纷纷扰扰之间,又有何意义?
建功立业,最终亦将归于尘土,人生匆匆,究竟所求为何?”
霍去病闻之,顿觉心胸开阔,他长驻军营,鲜有能共叙此类话题之人。
没想到在这幽静之南山中,竟能得遇张虎之师门,更未曾想能得此一夕畅谈。
他深有所感地接口道:“余亦常有此感。倘若天上有神明俯瞰世间,会不会觉得我等犹如一窝忙碌之蚂蚁?
所追求之名利、歌舞繁华以及一切引以为乐之事,在他们眼中,岂非皆是虚幻?”
一直默默聆听之建华,此时却开口言道:“蚂蚁之乐虽虚,然其苦却实。
上界神明或许不贪蚂蚁之乐,然蚂蚁一日仍为蚂蚁,其苦便是实实在在。
圣贤入世教化,岂非怜悯蚂蚁之苦?我等建功立业,本心亦当如此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皆点头赞许。
霍去病只觉心中一根弦被猛然拨动,仿佛找到了久违的知音。
他注视着建华,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。
这一夜,雅集已毕,月色如水,众人尽兴而散。
霍去病回到厢房之中,心内如波涛汹涌,睡意全无。他在屋内徘徊不定,内心之激动,前所未有。
“此景此情,岂非梦境?她之出现,宛如明月破云而出,令人难以置信……
吾心已动,此情难抑……
她之风华绝代,且尚无婚约羁绊,岂非天作之合?此等良机,岂能错失?”
他心中激动难平,屋内之闷热更添烦躁。
遂推开窗棂,凉风习习,深邃夜空,明月皎洁如银盘高悬。
“吾此刻过于激动,须得冷静一番……冲动之下,恐有误事之虞。吾需三思而后行,慎重定夺……”
他虽不断提醒自己保持冷静,然以挑剔之眼光观之,亦觉此女子乃人中龙凤。
其气质高雅,学识渊博,若为吾妻,必能教子有方,光耀门楣。
“君子之泽,五世而斩。显贵之族,多因子女而衰败。吾当以此为鉴,避免重蹈覆辙……”
他脑海中浮现数位名门闺秀之容颜,却轻蔑一笑:“尔等或觉彼等出身高贵,然岂知其中之差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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